【五太】梦醒时分
CP五太，OOC有，短篇一发完。
“该死的，怎么一进来就这么多咒灵，而且等级还不低!”钉崎野蔷薇暗自咬牙，钉子却已经毫不客气地刺穿了数个咒灵。
伏黑惠动作灵活地配合着虎杖悠仁，分神出声道:“速战速决，我们得尽快找到五条老师。”
几人闻言，神情肃了肃，手下的动作变得更加迅速且凶狠。
“等等，不太对劲……”伏黑惠惊觉原本还围着他们的咒灵开始朝着另一个方向聚集而去。
三人不约而同地跟上，但是眼前的状况堪称诡异，这些咒灵前仆后继地朝着一个纤长的人影扑去，却在接触到那道人影的下一秒消散。但是露出的那一片沙色衣角却使得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那是……”
“太宰先生……”
不知是谁喃喃出声，三人只觉得眼睛变得酸涩起来，仿佛下一秒，眼泪就要落下来。哪怕知道这些咒灵对于太宰治而言，构不成什么威胁，但几人几乎是同时迈开步子，从外围开始袚除咒灵。
“治！跟你说多少遍了，外面很危险，不要乱跑。”五条悟这个顶级战力的加入使得战况立马就一边倒，太宰治闻声转过头去，伏黑惠等人这才看清他的脸。
明明周围遍布咒灵尸首和血液，但是太宰治和五条悟并肩站立在一起，那就是自带结界的一幅画。此刻，一年级三人注意到的，却是太宰治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漂亮，但是却映不出一丝光亮，像是蒙了一层雾一般，再不复以往的灵动狡黠。
他们心里有个猜测，却迟迟不敢肯定，只默默地站到了五条悟身边，“五条老师。”带着目的而来，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怎么这么死气沉沉的，小孩子应该有朝气一点才对嘛。”
五条悟的话音刚落，太宰治调侃的声音随即响起，“有悟这样恶趣味的老师，惠惠他们怎么高兴得起来嘛！”
五条悟带着点恼怒地掐了一下太宰治的脸，“我可是最受学生欢迎的五条老师，治可不要损害我的声誉哦。”
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听着五条悟这自卖自夸的话，忍不住嘴角一抽，就连心里的压抑都散去了一些。
“太宰先生，你的眼睛……痛！”没等虎杖悠仁把话说完，就被钉崎野蔷薇眼疾手快的狠狠掐了一把，被迫停住了话语。
太宰治本人却像是对此颇为乐观，“我的眼睛呀，只是看不见了而已啦，不是什么大事。”没等几人问发生了什么，他就像是猜到伏黑惠等人的想法一般，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说来话长，还是不解释了吧。”他说着还嘴角微微翘起，朝几人露出一个笑来。
“就是因为这个，我上次还遇到好几个好心的小姐姐朝我示爱哦，说以后愿意照顾我一辈子呢。”
一年级三人：……
五条悟却闹了起来，“治，你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我不是没答应吗？”虽然嘴上仍在争斗，但是五条悟却很细心地握住太宰治的手，注意着路上的石块等，引导着方向。
三人在原地站了一会，这才抬步跟上。
“伏黑，你说是不是越强大的人真的就要承担越大的责任呢，明明太宰先生是应该得到幸福的，虽然五条老师是个眼罩白痴，但是他确确实实是个好老师，也确实在守护着一些东西，也应该……”钉崎野蔷薇看着已经消失的两道背影，还是忍不住出声，“我突然就觉得，哪怕是虚幻，我们的到来也是错误的。”
就像是突如其来的一滴水的落下，水面的平静就就一去不复返。
伏黑惠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我们随机应变吧。”
相比之下，虎杖悠仁想的却是比钉崎等人简单，“难道你们真的以为凭太宰先生的智慧，会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言外之意便是，太宰先生估计早就对一切心知肚明，根本用不着他们几个去费神，顺其自然按照步调走就行了。
伏黑惠与钉崎野蔷薇面面相觑，悠仁这个家伙，还真是聪明了一次。
五条悟觉得自己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他带着太宰治去吃蟹肉，绕路去买了两块小蛋糕，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很多话，太宰治也就安安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笑着调侃五条悟几句。
五条悟习以为常地从太宰治风衣口袋里拿出钥匙开门，然后才牵着太宰治到床边坐着，再折返回去将门锁上。
“悟，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太宰治伸手扯住了五条悟的袖口，眼神空茫茫地望向五条悟的方向，说话的语气却是笃定的。
五条悟顺势在他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在吻了一下他的眼睛，说出口的话带着颤音，“治，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
太宰治本来想说，‘你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手上滚烫的湿意却让他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瑟缩了一下，一出口，却成了，“只要你想，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
他实在是想象不来这个叫嚷着‘老子天下第一’五条悟这样落下泪来，那样安静又悲伤。
至少，在你的梦里，不应该悲伤。那双漂亮的蓝瞳，就应该一直带光。
那个自信张扬还嚣张的少年就该一直意气风发才对。
如果是织一个梦的话，那就把所有的都给他好了。
太宰治顺着五条悟的手臂摸索着抚上五条悟的脸，缓缓凑近，在他嘴角附近留下了一个吻，却被五条悟压着后脑勺交换了一个更深的吻。
五条悟的亲吻，就像他这个人一样霸道，仿佛要把心里压抑的那些惴惴不安、悲伤和一腔爱意全部在这个又凶又狠的亲吻里发泄出来，直到太宰治觉得呼吸不过来，眼角染上微红才放开，随即又愤愤地在太宰治耳垂上咬了一口。
“你是属狗的吗！”太宰治吃痛地在踢了五条悟小腿一脚。
五条悟却并不生气，反而笑着去牵太宰治的手，十指相扣，“明天陪我去首饰店看看吧。”他又不傻，太宰治近期的异常他看在眼里，不管是他对自己的纵容还是偶尔变得透明的手，只是近期变得更加频繁罢了，有时候甚至连半个身体都消失了，所以他才格外害怕太宰治自己外出。
太宰治就是一个面的别人的爱意选择逃避或者多加试探的人，怎么会那么坦诚的呢？他也不是没有发现太宰治的试图掩盖，只是因为失明，做不到滴水不漏罢了。
窗口五条悟买回来养着的鲜花随着微风轻轻地摇摆着，房间里沉默了很久，久到五条悟脸上刚要扬起一抹勉强的笑，太宰治的声音才响起，“可以哦。”
五条悟只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他回头去看太宰治，却见对方闭着眼靠在他肩膀上，“悟，我困了，想要睡觉了。”明知是对方的故意逃避，五条悟的喜悦却丝毫不减。
他帮着太宰治收拾好，这才伸手将对方抱着怀里，却还是忍不住在太宰治耳根后亲了一下，这才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傻子。”太宰治张开眼，月光透过薄纱照进房间，即使映不进他的眼睛，却还是给他漂亮无神的双眼带去了几分光亮。他将手搭上五条悟环住自己腰的手上，复又闭上眼。
比起要带他去首饰店的五条悟，第二天先找上太宰治的却是伏黑惠。彼时他正坐在咖啡店，五条悟则是个在乎仪式感的人，不知道跑去布置什么去了，只让他坐在那里等一下。
“太宰先生，真的不能跟我们回去吗？”伏黑惠蓝色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浅淡的希望，在强求一份明知不可。
太宰治将喝了一口的咖啡放下，语气温和，“惠惠长大了呢。”
伏黑惠似乎听到太宰治叹了口气，又似乎没有，“惠惠明明已经有答案的。”
是啊，正如太宰治所言，一切显而易见，为什么有此一问？只是不想再一次离别，正如钉崎野蔷薇所言，五条老师和太宰先生，应该要幸福的。
伏黑惠并不想打扰太宰治和五条悟的相处，因此离开得也很快。墙角处，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眼巴巴地看着他，伏黑惠只是摇了摇头。
五条悟带着太宰治走进店里的时候，导购立马就迎了上来。
“两位先生需要点什么?”这两位通身的容貌气质不容忽视，哪怕什么都不买只是看脸也让人心旷神怡。
太宰治朝着导购的方向转过头去，“请问有蓝色的耳钉吗？就像——他的眼镜一样。”他指了指站在自己身边的五条悟。
导购先是对太宰治没有聚焦的眼睛感到惊讶，紧接而来的还有惋惜，听到太宰治后面的话，对上五条悟的双眼，脑海里还真浮现除了一件珠宝，“我确实想到了一件很符合先生描述的渐变蓝色耳钉，不过在运输途中缺失了一只，不知道两位是否介意。”
“我们先看一下再作决定。”太宰治朝着导购的方向微微点头。
呈现在他们面前的翡翠耳钉肉眼可见的做工精细，从浅到深的渐变蓝色，容易让人想到波光粼粼的大海。
太宰治则只是微微偏头看向五条悟，“你喜欢吗？”
五条悟心想，确实很符合太宰的描述，“喜欢。”
“那麻烦帮我们包起来。”太宰治脸上带上了笑，就连那份疏远也淡了。
五条悟似乎并不是第一次来这家店，甚至想要买的东西都是已经打包好了由店员直接给他的，看来是筹谋已久。
直到傍晚时分，五条悟才带着太宰治出门，他们抵达的地方，只是一片空旷的草地，两人席地而坐。
“虽然你看不见，但是我还是想带你来。”星星点点的绿光在闪烁着，那是飘舞在这片空间的萤火虫。随即，烟花在空中炸开的声音响起，“萤火虫和烟花，绚丽而短暂，可能会很遗憾，但是，太宰治，说喜欢或许有点浅薄，那是一种和你共度余生的渴望，也许是爱吧，我爱你。”
回应五条悟的是太宰治‘噗呲’的笑声，“没想到悟君说起情话来，这么文艺，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五条悟有些恼羞成怒，拿出自己定制好的两枚戒指，简单低调，在内部刻着两人的名字缩写，他想，这样也许太宰治会愿意戴出去，那样就没人会继续觊觎属于他的太宰治了。
他强硬地拉过太宰治的手，有些冰凉，他将戒指戴到了他中指上。
太宰治也没拒绝，没有聚焦的眼睛望着刚刚烟花绽放过后的天空，另一只手摸索着中指上的戒指，看不见原来还是有点可惜。
伏黑惠三人的尾随五条悟早已发现，但是那并不重要。
钉崎野蔷薇收回自己望着天空的目光，“如果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他们只是希望这样的时间能够再长一点。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太宰治已经睡着了，那些异常不仅体现在身体变得透明，更在于他变得越来越容易犯困、嗜睡。窗台上换了新的花，衣柜里两人的衣服混杂着，牙刷牙杯什么的，都是成双成对的。
太宰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正午。
“治，你这一觉也睡得太久了吧，可把我担心坏了，你可得补偿我哦。”太宰治觉得五条悟一定是故作轻松地在说着这样的话，毕竟自己的双腿已经消失了，他不会没有发现，而且那种感觉正在往上蔓延。
太宰治猜的确实没错，毕竟五条悟不由自主收紧的怀抱那么无法忽视，但出乎意料的，五条悟却觉得自己此刻分外冷静，冷静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悟，很遗憾呢，见不到你戴上耳钉的样子。”哪怕是自己快要消失，哪怕是在诉说着遗憾，太宰治的声音却是那样的平静。
五条悟拉着太宰治的手抚上自己的耳朵，“我已经戴上了，你摸一下。”
太宰治轻轻地抚过他的耳垂和耳钉，突然很开怀地笑了，“毕竟是我提的要求，悟戴上一定会很好看！”
但是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的双手也化为透明的光点消失不见。
他俯身在五条悟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这次是真的告别了，我也爱你。”可能有五条悟的世界，活着也有那么一丝期待。
‘叮铃’等五条悟再去看时，只有那枚素圈戒指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他蹲身捡起那枚戒指，下一秒，这个他和太宰治共同生活的家、甚至这片空间，分崩离析。
转眼出现在高专的伏黑惠等人情绪低迷。
五条悟摘下眼罩，低头凝视着自己手上那枚刻着戒指，半晌，将它戴上了自己另一只手的中指，这样也算是陪伴的一种方式了吧。收起种种情绪，他又成了那个有些恶趣味，爱捉弄学生但武力值强大的五条老师，只是手上多了两枚戒指，耳垂上多了枚耳钉。
他拿起桌上那名异能者送来的信又重新看了几眼。
[这是太宰拜托我送过来的，里面是太宰仅存的一缕意识，在五感或者肢体方面可能会有所残缺，能维持的时间不长，我用自己的异能编织了一片空间，你可以借由这点时间，好好与他告别。]
是的，咒术与异能特异点的大范围重合将会带来范围极度广泛的爆炸，甚至横滨或者东京很有可能会被毁，在这种情况下，太宰治对异能和咒术都有效的[人间失格]便成了最后的希望。
无论是支开五条悟还是武装侦探社众人，对于太宰治而言，总是构不成问题。
织田作让他去成为好人，但是他们之间，好像也没有好好道别。他想，也许他是需要跟五条悟好好道别的，由此便有了这名空间异能者带给五条悟的信以及那点堪称美梦的经历。
夏油杰敲响了五条悟的房门，看着他低垂着眉眼的样子，无声地叹了口气，“你这是？”得到之后的再度失去，总是分外难以忍受。
五条悟勾起一个笑，“治说他爱我了哦。”同时扬了扬自己手上戴着的戒指。至少在那段时间里，治对他是坦率的，无论是感情还是其他，哪怕只是美梦一场，梦想落幕，但是那是真实的太宰，也是真实的爱意。
夏油杰这才注意到他双手中指戴着的戒指以及耳垂上的耳钉，他将中岛敦送过来的两封信递给五条悟，“太宰在侦探社的后辈送过来的，你看看？”
“给我吧。”那是太宰写得咒术界的变革计划，在那片记忆着他们美好的空间，太宰跟他提过，但是不妨碍他仍旧想看看太宰的字体，接触与他相关的一切。
他拆开信封，一字一句地翻阅着。他并不后悔在得到之后再失去，毕竟那些美好的记忆是永远不会失去的，而且，能够得到自己爱的人的偏爱，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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